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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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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黃藥師和李媛跟著梅超風來到歸雲莊時,正值裘千丈假冒裘千仞要挾眾人歸順金國,江南六怪看不過眼本要出場比試,卻被郭靖搶先,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的“龍戰於野”就把裘千仞往門外打飛,恰好往梅超風飛去。

李媛早就註意到廳中眾人,悄悄傳音給黃藥師說:“師叔祖,江南六怪中的老大和我頗有嫌隙,此時卻是不方便見面。”

李媛見黃藥師沒反應就當他同意了,就緩了腳步,在廳外花圃內找個棵大樹,悠閑地坐在一個樹杈上看真人演繹的好戲。

就見事情發展就如書中描寫,先是裘千丈騙眾人黃藥師被全真七子所害,被朱聰識破,裘千丈被黃蓉捉弄一番就灰溜溜逃走。郭靖親口承認陳玄風乃是自己所殺,和梅超風約定三招比武,黃蓉請黃藥師和陸乘風做證人,黃藥師不發一語,徑直離開大廳。

李媛心中暗笑,黃藥師之前見到女兒誤以為自己遇難而真情流露,目光已柔和許多,可惜黃蓉此刻竟然認不出父親,黃藥師估計是有些賭氣不願開口說話,不過,黃藥師人雖是離開大廳,但仍在近處關註廳內情況。

李媛搖頭晃腦正看得精彩,忽又想起路上買的小魚幹,就拿出來邊看邊吃,剛嘗一口,李媛就皺眉,深深地懷念孫婆婆做的魚幹,頓時沒了食欲。好在歸雲莊大廳內好戲連臺,看得李媛直呼過癮,就著這精彩紛呈的好戲似乎小魚幹也不是那麽難吃了。

郭靖此刻早非吳下阿蒙,梅超風三招自是不能戰勝郭靖。梅超風心中悲憤,不願放棄丈夫的血海深仇,索性將大廳的房柱打斷,和郭靖移到廳外的場地繼續打鬥。郭靖本是不敵,但在黃蓉的指點下改用無聲的降龍十八掌缺三掌贏了梅超風,李媛偷眼註意到黃藥師目光一冷,不覺更是吃得歡,咧嘴直笑,暗讚道:郭大俠做得好!暗自得意上次在梅超風那吃的暗虧和這一路上的郁悶之氣總算值得。

郭靖雖贏了梅超風,但也中了梅超風的毒爪,朱聰為給郭靖盜解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梅超風的九陰真經也連帶著偷走了,梅超風誤以為在打鬥時經書掉落,神色焦急地在地上摸索。一直袖手旁觀的黃藥師終於忍不住了,把梅超風拎走,李媛知道黃藥師正在火頭上,可不敢暗自跟隨,就在原地繼續等著看好戲。

李媛看到場中眾人臉上都流露出放松之意,暗笑道:嘻嘻,放心得太早了呦!

果然不多時,梅超風和黃藥師就回到了場內,李媛幸災樂禍地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不禁覺得這個小魚幹似也還算可口。

郭靖和梅超風又重新開始比鬥,這次郭靖出招時,黃藥師都會用彈指神通提點梅超風,就在郭靖眼見打不過準備轉身就逃時,黃蓉終於認出了黃藥師,撲到黃藥師懷中,又笑又跳,黃藥師見愛女歡喜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柔和之意,伸手取下了一直帶著的□□,父女二人歡喜相認。

陸乘風看到師父後驚喜交加,先鄭重向黃藥師行過師禮之後,又讓陸冠英上前拜見。黃藥師試過陸冠英的功夫,發現陸乘風果然未傳授兒子桃花島的武功,但見陸冠英資質頗好,卻被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就讓陸乘風親自教授兒子武功,又受了陸冠英的磕頭禮。

陸乘風正在一旁喜不自勝,卻聽黃藥師忽然沈聲說道:“媛兒,還不上前拜見師叔?”

李媛適才吃的魚幹有些鹹,正覺得口渴,剛喝了一大口水,就聽到黃藥師喝聲,嚇了一跳,一口水嗆在喉嚨裏,李媛強忍住咳嗽,努力調整好面部表情,從樹上躍下。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多了一位青衣少女,只是這少女情緒激動,面色緋紅,眼中隱有淚光。李媛先向陸乘風施禮道:“李媛拜見陸師叔。”因為適才嗆到的原因,嗓音也有些沙啞。

黃藥師白了李媛一眼,陸乘風卻大為感動,誤以為李媛見到他過於興奮激動以致真情流露,不由對李媛大有好感,加之看李媛的眉目之間竟與大師兄曲靈風有些相像,連聲道:“侄女快快請起,萬勿多禮!”又有些疑惑向李媛地問:“侄女可是和大師兄有些淵源?”

李媛這時總算已恢覆過來,只是嗓音還有些沙啞,就啞聲說道:“正是家父。”

陸乘風聞言欣喜地環顧四周,急切地問:“大師兄可也是來了?”

黃藥師面色一暗,掃視了梅超風一眼,李媛面有戚容,低聲說道:“爹爹多年前就已不在,現以蒙師叔祖恩準安葬在桃花島。”

陸乘風一楞,神色悲戚,喟然長嘆,黯然說道:“想不到二十年一別,大師兄、武師弟竟都已早逝。”

黃藥師聞言,心中一痛,又冷冷地掃視了梅超風一眼,觀者眾人心中無不惴惴。

李媛見狀,忙開口說:“馮師叔此刻安好無恙,正在桃花島呢!”

陸乘風心中悲意稍減,略有欣喜地問道:“小師弟近來可好?”

李媛笑答:“小師叔好著呢,現在都已如常人般行走無礙了。”

陸乘風驚喜地望向黃藥師,知道定是恩師想法子治好了小師弟的腿,黃藥師卻是仰頭望天,不予理會。李媛心下一笑,端正面色,取出黃藥師所傳的心法,恭恭敬敬地遞給陸乘風,說道:“陸師叔,這是師叔祖所傳心法,練得好了便可如常人般行走無礙。”末了,又補充道:“若是配以治療,也可適當練些下盤功夫,小師叔便是依照此法,現已基本痊愈。”

陸乘風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兩張薄紙,歡喜地向黃藥師拜謝,黃藥師卻又白了李媛一眼,囑咐道:“媛兒就留在這裏,給你師叔療傷。”

李媛恭聲應道:“請師叔祖放心!”

黃藥師轉頭對梅超風冷冷地說:“超風,你作了大惡,也吃了大苦。剛才那裘老兒咒我死了,你總算還哭出了幾滴眼淚,還要替我報仇。瞧在這幾滴眼淚份上,讓你再活幾年罷。”

梅超風萬萬沒想到恩師竟饒了自己,一時呆楞在原地,待反應過來就忙拜倒在地,叩謝不止。黃藥師卻面容冷肅,輕拍右掌卻又給梅超風種了三枚附骨針,梅超風驚駭不已,她深知附骨針發作之時的痛苦,就想自盡,卻被黃藥師攔住,淡淡地解說附骨針一年之後才發作,只要梅超風一年之內完成三件事到桃花島覆命,自會給她解除。

梅超風連連應下,黃藥師便吩咐了三件事給梅超風:一、找回九陰真經,凡是看過梅超風丟失的經書的人都必須殺掉;二、查訪眠風的家人後嗣,送到歸雲莊來居住;三、自廢武功。梅超風領命自離去。

郭靖見梅超風的慘狀心中有些不忍,就悄聲與站在身邊的黃蓉說請蓉兒想法子替梅超風求求情,兩人雖是耳語自是瞞不過黃藥師的聽力,李媛註意到黃藥師的眼神轉冷,就想給黃蓉打眼色或手勢提醒,怎奈黃蓉一直偏著頭不往李媛看去,只得作罷。

原來黃蓉看到李媛時本想撲上打招呼,忽又想起李媛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她,就賭氣起來偏頭故意不看李媛。黃藥師見愛女竟又溜回郭靖身邊,心中一酸,加上郭靖剛才不但贏了自己的徒弟,現在竟還妄想插手自己管教徒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容置疑地冷聲道:“蓉兒,跟我回桃花島!”

黃蓉撅嘴道:“爹爹,就讓蓉兒再玩段時間嘛!”

黃藥師冷“哼”一聲也不說話,只是盯著黃蓉,黃蓉見事情從父親那裏顯是不容轉圜,妙目一轉,看到李媛後也顧不得還在賭氣,就笑著撲過來,抓住李媛的手搖了搖,軟語求道:“好姊姊,蓉兒可想你了,蓉兒在這裏陪姊姊可好?”

李媛之前見到黃蓉的樣子就知道她生氣自己不守諾,當下忙笑說:“當然好啊!”又有些愧疚地說道:“蓉兒,之前姊姊出了趟遠門,所以才很長時間沒去找蓉兒的。”

還未等黃蓉喜笑顏開,黃藥師冷冷地說道:“媛兒留在歸雲莊專心給乘風療傷,蓉兒,現在就跟我回桃花島!”

黃蓉又撲到黃藥師身邊,抓住黃藥師的衣袖,搖了搖,嬌嗔道:“爹爹!”

李媛、陸乘風也在一旁求情:“師叔祖(師父),就讓蓉兒(小師妹)留在這裏吧!”

李媛還補充道:“師叔祖,我和蓉兒好久沒見面了,有很多話要聊呢!”沖黃蓉眨眨眼睛,黃蓉也點頭附和:“是啊,是啊,爹爹就讓蓉兒留下吧!”

黃藥師又是冷“哼”一聲,瞪了李媛一眼,對黃蓉硬聲說道:“蓉兒,我們走!”說罷就轉身欲走,黃蓉滿臉不甘,勉強邁出半步。

郭靖心中也舍不得黃蓉,吶吶地開口說:“前輩……”

黃藥師聞言止住腳步,向郭靖冷冷地問道:“你叫郭靖?”

李媛在旁看得直搖頭,真是個傻小子,這時候你出面不是火上澆油嘛!

郭靖忙上前拜倒,說道:“弟子郭靖參見黃老前輩。”

黃藥師冷冷說道:“我的弟子陳玄風是你殺的?你本事可不小哇!”

郭靖聽他語意不善,心中一凜,說道:“那時弟子年幼無知,給陳前輩擒住了,慌亂之中,失手傷了他。”

黃蓉心知父親向來護短,怕父親怪罪,就也在旁為郭靖說情,卻不知她這一求情更是火上澆油。黃藥師便欲親自出手教訓郭靖,這才將郭靖摔倒,黃蓉就撲身而上護住郭靖,直喚:“爹爹,停手!”

李媛看得分明黃藥師的力道最多使郭靖受點皮外傷,故而在陸乘風欲求情時,做了個手勢,搖了搖頭,陸乘風立刻會意。只是,李媛卻沒來得及拉住黃蓉,黃蓉也是關心則亂,根本沒註意黃藥師遠未使出全力。

黃藥師本意只是小小教訓郭靖,不想愛女反應竟如此激烈,適才愛女不肯返家已是惱火之極,此刻更是勃然大怒,提開女兒,左掌就向郭靖劈下,這次卻是使了五分力,若是打中卻要受些傷了。

李媛心想還是讓郭靖受些小罪,緩解了黃藥師的怒火比較好,就沒出手,陸乘風此刻也看出師父還是有留手,也未開口勸阻。只是江南六怪心疼徒兒,加之誤以為黃藥師出了全力,忙出手阻止,卻被黃藥師折斷了全金發和韓小瑩的兵器,又拍出一掌,黃蓉眼見父親掌風就要拍到郭靖身上,就哭道:“爹,你殺他罷,我永不再見你了。”說罷,黃蓉就急步奔向太湖,“噗通”一聲躍入湖中。

黃藥師關心女兒,也不理會郭靖所說的待報得父仇,三十日之後便親赴桃花島領罪之約,徑自飄然離去。

黃藥師離開之後,陸乘風先擔憂地說:“侄女,我們也快追上吧”

李媛搖搖頭,勸慰道:“師叔不必擔心,蓉兒自幼精通水性,況且師叔祖已追去了,蓉兒不會有事的。”

陸乘風一怔,隨即也明白了李媛的未竟之言,此時畢竟是黃藥師父女二人賭氣,若是自己也介入恐怕師父和小師妹兩頭都不討好。當下沖李媛笑著點點頭,轉頭對江南六怪眾人說道:“請各位賓客到後堂稍息。”接著又向陸冠英囑咐道:“冠英,好生招待貴客。”這才向江南六怪拱手道:“諸位,老夫久未得知故人消息,請恕老夫先失陪了。”

江南六怪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忙點頭應道:“莊主,請自去。”

陸乘風和李媛就自離開,往偏廳而來,落座後,陸乘風微微打量一下李媛,微笑著地問道:“不知侄女芳齡幾何?”

李媛聞言微滯,不及細想,隨口編道:“應是今年滿十六。”

陸乘風滿意地點點頭,微笑道:“恰好比冠英小三歲。”接著又笑瞇瞇地問:“侄女生辰是在何時?”

李媛只得信口胡諏:“臘月初十。”

陸乘風大笑道:“真是緣份,侄女和冠英的生辰竟是同天。”

李媛一囧,怕陸乘風再細問她生辰八字,就忙轉移話題,笑說:“師叔,您看還是讓侄女先給您檢查腿傷,確定治療方案可好?”

陸乘風點頭,還未及應答,門口就急急傳來陸冠英的聲音:“有勞李姑娘為家父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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